11月18日,北京西红门镇新建二村“聚福缘公寓”突发火灾。火灾后,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全北京市的“安全隐患大排查大清理大整治”风暴,北京围绕彩钢板建筑、厂房库房、仓储物流、批发市场、出租公寓、出租大院等重点整治区域进行了大清理。
聚集着几万外来务工人员的新建村要求在几天内彻底搬离,街道上到处堆积着垃圾,很多沿街的小门脸店铺早已搬空,只剩下黑洞洞的屋子。
“你那叉车能不能过来啊?哦,没空啊。”
11月24日晚6点,北京新建三村六条十巷铭佳制衣厂的老板、重庆人刘磊(化名)顶着“熊猫眼”一个个拨打出租叉车的电话。
他还在发愁怎么搬运沉重的锅炉和电动三轮等大件,前一天他已忙了一个通宵,将缝纫机等设备和家具搬到了30公里外的河北廊坊万庄镇李孙洼村。刘磊长叹一口气,“今天是有关部门通知村里的服装加工企业和务工人员搬走的最后期限,如果找不到叉车,锅炉就只能扔掉了。”
在廊坊李孙洼村的一个院子,工人们卸完了所有东西,已是11月25日的凌晨,连续两晚没睡的他们打上地铺一躺就睡着了。
火灾后,有几十家服装加工小厂都在李孙洼村租下房子,眼看着这里又是一个新的“新建村”。然而,25日上午,村里“大喇叭”突然给泼了一瓢冷水:由于安全隐患,不允许村民出租房子用于服装加工,有的服装加工厂无奈搬回老家,还有的老板说,这是要逼着我们自杀。
小企业撑起北京服装业
1994年,20岁的刘磊从老家重庆黔江闯荡北京,此后一直没有离开过服装加工行业,“这个行业挣的是辛苦钱,10来年主要是给大红门、木樨园一代的服装批发商城供应服装,1994年在久敬庄干,1995年在肖村,2003年到南小街, 2010年到新建村。”
在刘磊的记忆里,以前北京租房做小企业没那么严,这一行从早晨8点半干到晚上11点非常常见,订单往往头一天下来,第二天、第三天加工好的数千件、数万件服装就已经摆到了大红门、木樨园服装批发市场的柜台上,这背后是大量小作坊式的加工企业神速的赶工。
这些小加工厂的熟练工人不仅做便宜的衣服,他们的手中也同样加工过多个名牌的衣服,“大品牌的衣服要求高,工钱就贵,便宜的做得快,工钱就便宜。”
大兴的服装加工小企业就是这样,租民房成本极低,外地工人能吃苦,又与大红门形成前店后厂的链条,这样就撑起了北京服装产业。
刘磊认为,服装加工业利润低,必须靠大量的人工,最后也只能租得起民房。“只不过以前没那么严,房东都帮着我们,这几年感觉检查力度越来越大,租房也不断从三环退到了四环、五环、六环,这一次终于退到了七环的河北,很多服装作坊都经不起折腾被迫关闭了。
连夜搬家到廊坊
从11月19日开始,刘磊一口气不敢歇,就开始沿着北京周边的廊坊、涿州找出租房,直到23日才把房子落实。短时间内疯狂找出租房的人让周边的房租节节升高,“头一天去问一个厂房的租金还是五万一年,第二天再去问房东坐地涨价直接翻番到了10万元。”
直到11月23日,刘磊在廊坊李孙洼村看到一个院子,当场用8万元一年的租金租下,“再耽误一天又得涨几万,附近村里到处是求租房子的人,都是从新建村过来的。”刘磊连夜租了大货车,先把机器和大件设备搬运到院子里,24日晚继续搬运床铺、电动车、生活用品等。
然而,仅待了一个晚上村里就发布通知不允许服装作坊入驻,再加上房东不全额退房租,一晚上直接损失了6000元。
禁止服装加工企业租房通知
“出于安全考虑,服装加工企业容易引发火灾,所以不允许村民将房屋租给服装加工企业,否则严肃查处。”25日上午,李孙洼村发布禁止服装加工企业租房的通知,给服装老板破了一盆冷水。
村里突然的政策变化也让刘磊感觉茫然,本来,按他的计划,到了村里后赶紧装修、安装机器,大概10多天以后就可以恢复生产,他还有几百万的订单要做,春节前的一两个月是服装加工业的黄金时期,但看现在的情况,这个订单估计要泡汤了。
“如果这里不让做,我也心灰意冷了,真的觉得没希望了。20多年我从北京三环一直向外走,现在都退到了河北,没想到河北也不让做这个行业,那只能不干了,遣散工人,卖掉机器,去别的地方打工。”刘磊很难过。
据工商资料显示,此次清退行动共有82家服装制造企业在大兴西红门镇新建地区注册过的。而这仅是其中一小部分,还有一大批小加工厂是无照的,对于未来的去处,大家还是一片迷茫。
如今,服装加工作坊外迁已是城市以及城镇改革发展过程中的必然趋势,此次北京服装加工厂的疏解,也给了我们河南本地服装加工作坊一个警醒: 目前初具规模的服装企业,一定要在发展的同时结合市场动态,给自己的企业制定详细的未来发展计划,只有不断的形成新的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才能在快速发展的市场变化中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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